第431章 令人愉快的消息還有並不愉快的

差不多就是這樣，沒有海軍部隊，所以在將日德蘭半島全部占領之後，皇帝的大軍只能與日德蘭大公克裏斯蒂安的殘兵敗將隔海相望。在大眼瞪小眼，互相罵對方sb，就這樣對峙了一天多。卡爾曼四世只能望洋興嘆——在海面上游弋的日德蘭炮艦威脅下，沒有海軍的卡爾曼四世除了呵呵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卡爾曼四世沒有北海地區的出海口……至少在這場戰爭開始之前，卡爾曼四世沒有掌握任何一處北海或者波羅茨克海的出海口。這也等於說，他沒有任何一支可以調動的海軍艦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他真的有一支部署在北海或者波羅茨克海的海軍艦隊的話，那麽恐怕在開戰伊始，就會被布立吞用絕對優勢的艦隊轟成渣滓了吧。

“沒辦法了。”卡爾曼四世看著隔海相望，不過百米距離的西島地區。心裏面除了不甘心，還是不甘心。一衣帶水，就這麽把他困住了。簡直，簡直就是……

盡管贏得了戰役的勝利，但是卡爾曼四世卻沒覺得高興。相反，他的心中充滿了挫敗感。面對海洋的挫敗感。

他心中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那就是他可以在人類世界大陸上贏得十場，一百場，乃至一千場戰爭。但是無論如何，他無論贏得幾場戰爭都無法真正擊敗布立吞人。就算他吞並弗裏西亞，再將諾曼底與布列塔尼和阿基坦吞並——甚至他可以吞並西哥特王國，成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豐功偉績也是一樣。

因為那都不能讓他戰勝布立吞。孤懸海外，有著艦隊與海洋作為城墻與護城河的布立吞。

“這場戰爭真的有意義麽？或者說，這場戰爭還能繼續進行下去麽？”卡爾曼四世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現如今，他已經征服了除弗裏西亞與文德之外的全部帝國領土。他已經成為了近代少有的強權皇帝。那麽再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呢？

去帶著軍隊碰弗裏西亞的要塞線？還是轉過頭去攻擊文德人？

無論哪個選擇都不好，無論哪個選擇的失敗的可能性都非常高。

想到這裏，卡日漫四世對於威廉的恨意就到達了頂點——在他想來，如果不是威廉的努力，讓赫裏福德家族徹底轉變對他的態度的話，他絕不會像是這麽被動。

“他們擁有波羅茨克與利沃尼亞的造船業，他們擁有一支較強的海軍——至少比日德蘭人強得多。如果赫裏福德家族真的支持我的話，我能得到他們的全部海軍力量的支持。這樣一來，就算我不能攻擊布立吞本土，也不至於這樣被動！真是混蛋！！”

就是這樣，一七四一年的年底，在征服了整個日德蘭半島之後，帝國軍主力返回了大陸本土。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北起日德蘭半島，南到倫巴第半島，東至勃蘭登堡，西至法蘭克尼亞。東哥特帝國的絕大多數領土都被納入了皇帝卡爾曼四世掌控之中——至少在名義上，皇帝已經基本統一了整個帝國。

卡爾曼四世，無論是軍隊數量，統治領地還是人口數量，都達到了歷史的最大值。而目前，至少從“表面”上看來，卡爾曼四世統治下的帝國簡直如日中天。已經有不少被連續不斷的勝利沖昏了頭腦的家夥，又或者諂媚的想要向卡爾曼四世獻媚的家夥，將卡爾曼四世稱為了大帝，偉大的君主。人類統治者，哥特帝國的覆興者……或者差不多類似的頭銜了。

也就是這樣，一七四一年底，施瓦本家族的力量達到最大值。而在這之後，施瓦本家族也理所當然的，將要日薄西山……

……

“真不錯啊，真的很不錯啊。”皇帝撤軍，將日德蘭半島劫掠一空，而且強迫日德蘭半島的居民搬遷。破壞堤壩，破壞田地，宰殺牲畜……幾乎要將整個半島的全部，一切經濟與農業基礎毀於一旦。

卡爾曼四世之所以要做這麽傷人品的事情，是因為他也明白，他可以在日德蘭半島做到占領，卻無法對日德蘭半島做到有效統治與防禦。

因為半島實在有太多可供登陸的港口了。而在之前，威廉給維多利亞出的那個封鎖半島入口的戰略，實際上也並不是不可能……在布立吞人的大規模動員下，他們很快就能出動可以執行這一戰略的大軍。到時候，半島四周無法有效防禦。半島通向大陸的同道再被切斷。再加上日德蘭居民對於克裏斯蒂安大公的統治還算滿意，而對於作為占領軍，燒殺搶掠的帝國軍很不滿。

所以，在布立吞與新教聯軍有著絕對的海軍優勢時候，只要聯軍一個反攻，日德蘭半島多半就得崩潰。在這裏搭多少守軍都不夠用。所以，他幹脆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既然日德蘭半島守不住，那就不要守了。他只要控制住日德蘭半島通向大陸的一線就好。

同時，為了避免日德蘭半島成為進攻大陸的橋頭堡與敵人海軍和運輸艦隊的樞紐，他必須要破壞這座島嶼的經濟與農業基礎，同時將上百萬的日德蘭人全部驅趕離開。這樣一來，整個日德蘭半島就完全沒有用處，沒有戰略功能。這對於他接下來，與布立吞人的戰爭有利。

在聽說了這些事情之後，威廉的心情頗為愉快，甚至可以說要多愉快就有多愉快。

經過這場劫難後，日德蘭人想要恢覆元氣，怎麽也要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時間。而在這個過程中，赫裏福德家族早已經膨脹，擴張到了現在的幾十倍乃至上百倍了。

威廉第一次感覺到，卡爾曼四世這個頑固的老頭子是如此的可愛。他無聲無息的，為威廉解決了這麽大的一個麻煩。

嘛，雖然，就算是這樣，威廉也絕不會加入到皇帝的陣營中就是了。

就這樣，日德蘭大公國的淪陷，日德蘭半島的破壞，驅趕乃至大屠殺，就成為了一七四一年的最後一起大事件。浩時近兩個月的帝國軍滿載而歸。他們將日德蘭人數百年積累的財富洗劫一空。這個靠著厄勒海峽通行稅，靠著航海貿易，捕魚業，捕鯨業富裕起來的國家，最終變成了一片荒蕪。

上百萬的日德蘭人或者被驅趕，成為難民，又或者幹脆被殺死。成為難民之後的日德蘭人，則有大批饑寒交迫而死。餘下的則沈淪在社會底層，淪為農奴，乞丐，妓女一類的角色。

威廉對於這批災民，原本挺眼饞的。

赫裏福德控制的領地，是出了名的地廣人稀。上百萬人口，當的上赫裏福德家族控制人口數量的十分之一，對於威廉的吸引力相當之高。

威廉甚至為此舔著臉，派了使者去求了一下卡爾曼四世，看看能不能從他手上“購買”一些難民。

只是卡爾曼四世很是呵呵。

認定了威廉是敵人與背叛者的他，完全沒有與威廉做生意的意思。就算威廉提出了用他非常需要的武器，火藥，糧食布匹等一系列物資交換也不行。

威廉對此非常氣悶——一邊嘟囔著該死的老頑固，一點變通精神都沒有。所以說貴族這種太要臉的東西就打不過不要臉的資本家，這也是有原因的……一邊退而求其次，轉換了自己的目標，開始與卡爾曼四世下屬的各個貴族和傭兵對戰們做生意。

果然，那些貴族與傭兵們的節操要比卡爾曼四世低得多。除了極少數卡爾曼四世的鐵桿死忠之外，其他絕大多數人都答應了與威廉進行這種“人口買賣”，以為自己撈取外快。

盡管這樣一來，比對卡爾曼四世直接交易麻煩了不少，零敲碎打的很繁瑣，需要出動的人數也不少。但是威廉還是樂此不疲。除了將大部分的人口運輸回俄羅斯王國，以繼續擴充當地的哥特人的人口數量優勢之外，少部分人口還可以輸送到新大陸上的新歌特殖民地去，為海外領地的建設添磚加瓦。

在這樣愉快的過程中，卡爾曼四世幾次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他也無能為力——就好像是絕大多數的當代軍隊一樣，他的軍隊絕大多數都是由雇傭兵構成。而對於雇傭兵來說，發財，賺錢是第一位的。他們能為皇帝打仗，攻城略地乃至是戰死沙場。但是同一時間，他們也要求皇帝不要攔著他們發財。

對於雇傭兵們來說，賺錢，將人口，戰俘什麽的賣給一個目前還沒有明確向己方宣戰的國家，根本就不是什麽大事兒。

卡爾曼四世沒辦法管那些雇傭兵，也就沒有辦法管理那些貴族還有直屬禁衛軍。

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其他貴族還有禁衛軍軍官們，眼看著那些自己看不起的雇傭兵大賺特賺，自己卻一個子兒都撈不到，那絕對不可能。如果卡爾曼四世真要下命令，就必須一視同仁，否則這種兩開的做法非常損士氣……

就是這樣，在卡爾曼四世無能為力的情況下，赫裏福德家族愉快的接收著日德蘭的人口，夯實基礎。就好像是威廉計算的那樣，一對夫妻六個孩子，六個孩子就是十八個孫子。一百萬人口到了三四十年之後，就能翻到一千萬。只要糧食跟得上，人口翻倍什麽的非常愉快也非常簡單。

一七四一年，就這樣在一邊做生意一邊拼命殺人的過程中，落下了帷幕。日德蘭大公國，成為了又一個失去資格的出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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